第(2/3)页 张胜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语,抓着混铜棍啊的一声挥出打烂了想要偷袭过来的一名秦军长枪兵脑袋,高呼撤退之后,听从老鬼的计划飞快往后奔去。 追杀上来的秦军见到他们逃跑,当即跟着喊叫起来,“墨家逆党逃跑了!墨家逆党逃跑了!!” 留下来的那名神弓手拔出腰间佩刀,刷的朝着秦军大浪撞进去,试图阻止想要往后追击的秦军。 作为弓手,他臂力惊人,秦军本就是新兵蛋子,乡下种地的农夫在稍纵即逝间,刚刚贴脸没能抵挡住被他砍翻三四个人。 “逆贼还敢反抗!给我死!!”可随后,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五六杆长矛朝着神弓手捅去。 锋锐的枪头扎进他腹部并将他往后不断推去,神弓手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张开满是血水的嘴巴怒喝着,挥刀把身前枪杆成排斩断,又后退了一步,长刀噌的插在石地上半跪下来。 “呼...”粘稠的血从他嘴间滴落,视线在模糊,疼痛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 迷迷蒙蒙的视线里,数不清的秦军在朝他杀来,他飞快扯下腰间装有火油的小罐子,高举在手中一把捏碎,愤而暴起,一点星火落下,他沐浴在灼热的赤焰中头也不回的撞进秦军队伍里去了。 张青身在后方,听着前边有士卒高喊墨家逆党逃跑,他怒不可遏,连忙推开挡在身前的秦军,单枪匹马拖着混铜棍就杀了出去。 迎面一侧,浑身赤焰的人飞快扑来,本想一棒子打死,却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子油气,他机警跳开,任其对方撞进队伍里烧倒一片同僚也毫不在意。 张青脚步一刻不停,奔急朝着墨家逆党逃亡的方向追击上去。 山风呼呼吹着,寒冷,干涩,冬日的冷酷很快就要来临,无数的身影,都如蚂蚁般的往断水涯内部汹涌而去。 而在另一头的洞窟中,情况则是要诡异得多,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顽劣的抵抗,而是有如无人境地。 嗜血的黑虎在洞中穿梭,顾铁心携带着一百多名精兵断水涯底部的一处要道杀进,燕寒川说是此处会有高手地域,可顾铁心一路进来,除了石头,几个破烂的机关以外,什么也没有。 顾铁心猛地握住拳头,简单的一个动作,似有摧枯拉朽之威能,空气中的尘埃与气流,都在这个小动作下被惊得惶恐四散。 “该死的燕寒川骗了老娘,为何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全是无胆鼠辈?!”顾铁心抱怨一句,当即命令下属四散出去进行搜寻。 此地对她来说有些古怪,她的鼻息功能够在十里之内追踪到猎物的气味,再怎么说,进了机关城,不可能连一个人都追踪不到,她的感应向来灵敏,这里绝对有人的,但自己就是找不到。 为此令她气恼,又令她兴奋,起码不是碌碌无为的庸俗之辈。 通道很长,很宽,骑着黑虎一路跑到尽头,眼中,是极为开阔的天然之地。 又是机关城巨大的核心枢纽,水流,齿轮,奔腾的山泉在脚下与左右翻涌,为这座机关心脏提供源源不断的驱动力。 顾铁心从黑虎背上下来缓步过去,每一步都在她耳中清晰回响,她望着左右,心境超然,须弥之间,她心脏跳动忽而快了半拍,瞳孔凝视着巨大的中央枢纽,有如白驹过隙,令她不由得心神恍然... 一滴飘水滴落。 初升的朝阳透过天顶照耀下来,光影浮动,与飞尘之间,一道朦胧的倩影从光尘之中缓缓浮现。 她一扫拂尘搭于臂上,从光影中走出,尘埃具散,与此地冰冷的机关,流水,朝阳难以融合,却又如同源一般,带着宁静与洁净引人难以将其忽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入梦...” 顾铁心整个人站在原地陷入混沌与迷惘之中,汇集而来的骑军停在远处,惊惧的看着这边一切,不敢随意上前。 以庄晓梦为首,在她两侧五十多名道家弟子从光影下的尘埃中分散而出,执剑而立将秦军精兵的进攻路线全部锁住。 ... 她出生于飞沙走石的荒漠中,师傅说不出她的来历,也找不到她的过往,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之时,她就已经是荒漠里的奇迹了。 顾铁心坐在门派后山的外头冰冷的石阶上,无所事事盯着深山中的禁地,那里,封印着什么东西。 师傅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今日,是她守山的日子,不过是多看两眼,自己心就好像要被幽暗的密境拖走一般。 每当凝视黑暗深处,就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最暗处沸腾,延伸,耳边是似魔非魔的呼唤,呼唤着她不断向前...深入... 她是门派里最境界最低,可拳法却最高的弟子,没有人能够在她手下撑过五个回合。 但她的师傅,拳皇镇山河,从来没有一次赞扬过她,反而斥责其拳法太过狠辣霸道,伤人性命。 那时的她不会说话,更不会反驳,样貌丑陋,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发出像狼嚎一样的吼叫。 弟子们都因此拿她打趣,说她是个狼孩,是饿狼生下的孩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她很生气,又无法出言反驳,每到这个时候,师姐花兰就会站出来维护她,指责那些出言不逊的弟子,石兰是师傅收养的女儿,地位很高,没人胆敢多说。 她很感激,也很喜欢,可自己说不出话,难以表达自己的情感。 几年以后,她的拳术愈加精进,以前能在她手底下坚持五招的人现如今连一招都走不了,可是,她研习内功的速度却慢得可怜。 第(2/3)页